日剧经常描绘,观众也特别喜欢的两大题材,不外乎「青春校园」和「社会职场」,尤其以职场为主轴所展开的故事,相较于校园类型拥有更多的面向,不只是激励人心,鼓舞人们勇敢追逐梦想的「立志」或「励志」物语,可能还有更多讲述不为人知的甘苦、黑暗面、人际潜规则,以及深入各种冷门职业的揭密等等,剧本精彩的话,都能成功引起将要出社会、刚刚出社会,或已经出社会很久的人们,浓浓的共鸣与话题。
▲日剧《部长和社畜的结婚令人着急》剧照-1
日本人民族性的一大特点就是「集团主义(集団主义/しゅうだんしゅぎ)」,构成相当严密的「集团社会」,人们通常把自己看作是某个集团的「所属」,把「个人感受」置于群体意识之后,在这样的思维之下,延伸出许多特定环境中的文化现象(当然有好有坏),比如日本上班族多形容自己为「社畜(社畜/しゃちく)」就是很明显的例子。
▲日剧《部长和社畜的结婚令人着急》剧照-2
日本企业管理中,有一个叫做「菠菜」的口诀,「菠菜」的日文为「ホウレンソウ」,取其三个词的第一个音,代表「报告(ほうこく)」、「联络(れんらく)」、与「相谈(そうだん)」,指职场中任何事都一定要向上报备,并保持联络随时更新进度,也要随时与「上面」商量讨论,看起来精确的SOP,却反而使得整体效率差。
▲日剧《半泽直树》剧照-1
许多与日本公司合作经验的外国人,最大的感想就是大多数日本人意外的「不擅变通」!假设一件事情在说明书上有五个步骤,但实际只需要用三个步骤就可以完成,他们还是会坚持要走完五个步骤才行!所以好多事情都会进入「等来等去」(等待各部门的响应)的循环,也就一并造成工时拉长。
▲日剧《半泽直树》剧照-2
工时拉长,再加上特有的严格「上下关系(上下关系/じょうげかんけい)」,便产生了吊诡的「加班文化」;根据朋友实际在日资企业上班的经验,如果规定下班时间是晚上七点,但到了七点,通常根本没有人会主动站起来,因为大家都不敢站起来,结果又只好继续坐着,没有人敢成为那个「正常下班」的人。
▲日剧《我,到点下班》剧照-1
年的《我,到点下班》,就是一位坚持不加班也不应酬、被视为异类女子的故事(吉高由里子主演),描述「正常上下班」的她所面临的各种不合理困境。
▲日剧《我,到点下班》剧照-2
因探讨矛盾职场迷思,与至今仍很严重的过劳议题,而受到日本上班族的广大好评。剧中向现代人与企业传达「有效率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」的新观念,不过,在现实状况中,要这么坦荡地说下班就下班,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▲日剧《我,到点下班》剧照-3
再延伸下去,从经典的漫改日剧《庶务二课》中还可以看见「问候文化」与最常见的下班后「应酬交际」;很多比较大的公司企业会有各部门的「早会」,以及员工严守前辈后辈关系,新人和菜鸟最好能说得很漂亮的敬语,或是经常问候。
▲日剧《庶务二课》剧照-1
加班结束已经很累了却不能直接回家,也不能比前辈更早离开,或是难以拒绝前辈的邀请,只好一起去喝酒,在酒席上又是一连串「社交能力」的考验,一整天身心俱疲,所以日本夜晚的街头和末班电车里,烂醉如泥到躺在地上的上班族也是稀松平常的景象了。
▲日剧《无法成为怪兽的我们》剧照
年的《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》(新垣结衣、松田龙平主演),年《东京女子图鉴》(水川麻美主演)这两部日剧以都会男女恋爱与生活为包装,巧妙带出深刻又残酷的OL挣扎,除上述社会现象,日本的职场女性更要面对传统社会价值的压迫,被推入家庭(结婚)与事业(自我实现)的选择难题。
▲日剧《东京女子图鉴》海报
如果觉得都太悲惨了,需要正面一点的能量,相当推荐《重版出来》与《校对女孩河野悦子》,虽然两部刚好都是以出版业为舞台,工作量并没有比较少或不用加班,但如果要和《半泽直树》那一类型的公司比较起来,这两个故事中的工作环境可能理想一些,同事比较灵活温暖,而且还具有相当少见的良心主管,是能够帮助忙碌现代人稍稍微找回「事业热忱」的好作品。
▲日剧《重版出来》剧照
其实日剧所表现出的职场现象,也只是一小部分,日本职场中还存在着许多复杂的议题,包括滥用职权的「职场霸凌」、「权势骚扰」和「性骚扰」,都是深刻而难解,必须努力实现观念转型,可能只用一部影视作品也讨论不完的问题,所以标题只能写「窥探」。
▲日剧《校对女孩河野悦子》海报
因为真正的情形还是要看实际状况,尤其领域不同展现出来的职场样貌和氛围也几乎不一样,并不是不存在幸福企业与快乐的员工,只能说职场求生非常不容易,从影视故事可以反思自我的「工作意义」,也为了明天,打起精神努力生活。